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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    淼如水 寫於 2006-10-20 編輯  
小雛菊-2

 

「陪我去吃飯。」有時候,他的脾氣硬的像隻牛。

「我回去問問看。」說完,我跨上他的機車,他滿意的發動了車子,離開學校。

我說了謊,十四年來,我第一次說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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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告訴爸媽,我要和朋友去逛街。

和誰? http://oursogo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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班上的女同學。 http://oursogo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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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點回來。 http://oursogo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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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懂為什麼我要騙人,我並不覺得和李華成出去事多大的罪惡,可是淺意識裡,就是不敢說實話。換下制服,我穿了便服,出了門。

李華成在路口等我,他很少接近我家附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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問他為什麼,他只說自己不是這區的人,不想給我惹麻煩。 http://oursogo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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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了他的車,我聽見後頭一陣陣的機車上追上來,回頭一看,是歐景易他們,十幾台機車,跟在我屁股後面。

他們比李華成停的遠,至少隔了兩條街。 http://oursogo.com

後來,我才知道,原來,我和他們是不一樣的世界的人…
我沒到過壽山,不過現在看起來,高雄的確很美。 http://oursogo.com

我可以看見很多燈,很多大廈。 http://oursogo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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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很大,好幾次我都覺得自己要被吹散了,但是我卻覺得恨快樂,因為第一次,我和朋友出遊。 http://oursogo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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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華成沒說話的走到我身邊,把外套批在我身上「要回去了嗎?」他說話中有酒味,歐景易他們帶了一堆啤酒,我想李華成也喝了幾口。 http://oursogo.com

我搖搖頭「再多看一下下。」 http://oursogo.com

他笑了,眼中帶的溫柔「好,等一下。」我總覺得他抱著我的時候,不像大哥哥。至少,和我表哥抱我的感覺不一樣。哪裡不一樣,我說不上來。

「唷~大!
嫂,大哥生日,你送什麼啊?」遠遠的,小虎打著酒嗝大聲的問著。 http://oursogo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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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獻吻、獻吻!」然後痞子林開始幫腔。 http://oursogo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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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獻身、獻身!」歐景易不隻死活的加油添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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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他們很吵!」我把頭貼上李華成的胸口,悶悶的說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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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來!」我牽著我,越過欄杆,抱著我滑下一個小山坡,站在一塊平地上面。 http://oursogo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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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雛菊,坐下。」他一屁股躺下,拍拍身邊的空位。 http://oursogo.com

「叫我的名字。」我嘟著嘴,卻也順然的坐到他身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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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雛菊。」他帶著戲謔的口氣,低低的叫了一聲。 http://oursogo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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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叫我名字!為什麼都不叫我名字。」 http://oursogo.com

「小雛菊,我要你當小雛菊,永遠那麼純潔可愛…」他低低的說著,不知道是對我說,還是對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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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算了!」說來說去還是這個原因。 http://oursogo.com

「生氣?」他翻起身子,捱進我身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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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沒有!」才怪。

「今天我生日,你不準生氣。」大手摸上我的臉,他霸道又帶著笑意的說著。

「還有,你還沒送我生日禮物。」
  
「我可以在身上紮個蝴蝶結,把自己送給你。」這句話,只是單純的好玩,沒有別的意思,真的沒有!不過,我想李華成絕不是這樣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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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是嗎?」 http://oursogo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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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沒有蝴蝶結,所以我? http://oursogo.com
他只好搖搖頭。想一想,他生日不送他禮物真的是不好。 http://oursogo.com

我身上也沒有任何能當禮物的東西,考慮的半天,我才說「閉眼睛」他順然的閉上眼睛。 http://oursogo.com

我一彎身,輕輕的再他臉頰上送了一吻。就像親我爸一樣,純粹灑嬌。我想,他對我的態度,不會比我爸差到哪裡去,是值得一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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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華成猛然睜開眼睛,我還來不及反應,他反手一抓,把我抓進懷裡,我還來不及抗議他弄髒我的衣服。他彎下頭,貼上的我的唇。 http://oursogo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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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只知道,我什麼都想不起來。全身像觸電,隨著他像雨般滴滴點點的戲弄著我的嘴。開口想喊,他的舌尖溜進了我的口,纏耍著我的舌,久久不放。甜甜、嫩嫩,感覺很好,我不想離開,卻又因為沒有氧氣而雙頰通紅。 http://oursogo.com

直到我快要窒息,他才放開我,用他那雙黑不見底的雙眸看著,手指拂過我的唇,沉沉的說「小雛菊,你是我的,懂不懂?」 http://oursogo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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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懂。

我還沒來得及說出,他又貼上我的唇,再一次,我無力抵抗,只任由自己和他的雙唇吻著,戲著,喘息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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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終於知道,李華成和我爸、我表哥不一樣。 http://oursogo.com

因為,他們不會這樣吻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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國三的聯考壓力很大,我卻沒! 有什麼心思讀書。

歐景易則是一天到晚搶著我的考卷,然後大似的嘲笑一翻,嘲笑到李華成出現,他才很努力的去止住笑。

我發現我功課一直在掉,從全班前三名掉到十名。這次月考,我掉到第十五。

我並不介意,反正,第幾名都一樣,高中上的去就好。 http://oursogo.co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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緊張的是我的老師,一天到我喊著要去做家庭訪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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令一個替我緊張的,很好笑,居然是自己自身難保的李華成。 http://oursogo.com

「怎麼又考這樣?」他抓起我的考卷,不滿的說著。

「不然你教我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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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知道我不會。」他把考卷塞給我,無所謂的說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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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就不要念我,我被我爸唸的煩死了!」 http://oursogo.com

「我不是你爸!」

「我知道。」又來了,他又不管這裡是學校公共花圃的光天化日之下吻住我,直到訓導主任氣急敗壞的從三樓丟了板擦下來「李、華、成,你給我滾回高中部!」他輕易的閃過板擦,一手護住我,一手往樓上比了個中指。

「我回去了,好好讀書。」他放開我,手插著口袋準備回去他的教室。 http://oursogo.com

「你呢?」我揚眉,反問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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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不念了,這學期完,我休學。」 http://oursogo.com

等到他背影消失,我才回過神。 http://oursogo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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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念了?為什麼? http://oursogo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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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乖乖唸書爸媽怎麼可能會喜歡他? http://oursogo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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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念完高中怎麼上大學?怎麼找工作? http://oursogo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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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間,我覺得李華成離我的距離,又更遠了一些… http://oursogo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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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學的時候,兩三台機車闖進了校園,聽到的卻是很讓我驚訝的叫罵聲「叫小雛菊那賤人給我出來。」叫囂的是三信的女高中生,燙著短髮,一臉濃妝的叫著。

我的教室離旋關很進,坐在教室裡就可以聽到那叫罵聲。我起身子,正想出去問她有何貴事,身邊的花車輪拉住我,對我搖搖頭。他是李華成下面的一個混混兒,平常對我也不錯。 http://oursogo.com

「嫂子,別出去。」他一手攔住我,一手伸進書包抄傢伙,還順便跟小胖打了個眼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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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為什麼?」這裡是學校,難不成她能吃了我?而且,我也沒得罪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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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等成哥來。」

「不要。」我甩開他的手,大步的走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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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是小雛菊?」兩三個女的把我圍住,一臉凶神惡剎。

「你這賤人!」說完,她火落落的就給了我一巴掌。 http://oursogo.com

我痛的咪起眼睛,我不懂她會什麼打我。我根本沒見過她。正想詢問,打我的女生又噴氣的說「你她媽的犯賤,連我沈雅蓉的男人也敢搶?!」說完,她一手抓起我的短髮,大力一押,把我摔在地上。 http://oursogo.com

沈雅蓉?我更確定我沒聽! http://oursogo.com
過這名字。我也不懂,我什麼時候搶了她的男人。 http://oursogo.com

我一轉身,又爬起身來,我不喜歡別人對我動手動腳「你幹嘛?」

「幹嘛?刮花你這張賤臉!」她手一伸,五隻長長的指甲往我臉上刮下來,我急忙一閃身,卻還是慢了一步。左臉頰一熱,血滴到了地上。 http://oursogo.com

我看著地上的血,一個火大反手給她一拳,只聽到她慘叫一聲,居然跌倒在地上。我楞楞的看著她臉上銅板兒大的傷口,不知所以。

仔細的看我的手,才發現,李華成給我的戒指居然在滴血。 http://oursogo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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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!怎麼會這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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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一眨眼,其中一個女的扶起沈雅蓉,其他三個一個抓住我的手,一個又火辣的給了我一巴掌。 http://oursogo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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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掌,打得更重,我一個浪嗆差點又跌倒。 http://oursogo.com

只聽到遠遠有人大喊「小雛菊!」我轉頭一看,李華成邁著大步衝了過來,後頭跟著是歐景易、王中凱和一堆平常混在李華成旁邊的人,只是現在他們的臉上沒了笑容,照上了一層寒冰。 http://oursogo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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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扶助了我浪嗆的身子,摸上我的臉問「有沒有怎樣?」其他的人,卻把那幾個女的圍了起來。 http://oursogo.com

「沒有,你去看看沈雅蓉,她傷的很重,我不小心打傷她了。」想到她臉上的傷,我不禁掉下眼淚。我真的不故意打傷她的,是她自己先動手
「你這傻瓜!」他抱住我,吻掉我臉上的淚和血,回頭冷冷的對歐景易說「手,我要她的手。」 http://oursogo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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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句話我不是很懂,可是我隱隱約約可以了解裡面的意思,我急忙抓住李華成「你要她的手幹嘛?」 http://oursogo.com

「你別管。」他撕開一節衣服,替我抹去臉上的血。 http://oursogo.com

我掙扎著,「不要,李華成,我不要你傷害她,讓她回去好不好,拜託!」 http://oursogo.com

也許是我的話引起歐景易他們的注意,他們居然一臉不可思議的回頭看我,李華成看了我一眼,才回頭過去「沈雅蓉,你記住,小雛菊是我的人,傷了她,下次我要你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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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聽到沒?滾!」歐景易勉強的讓開一條路,讓沈雅蓉他們一群人癲癲頗頗的離開。 http://oursogo.com

看著李華成沒感情的臉,我發現,他變的不像我以前認識的李華成了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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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女兒,過來。」我一踏進門,老爸就坐在沙發上叫著我。

「幹嘛?」我彽著頭,遮去臉上的紅腫,心裡暗叫不妙。

「學校打電話來,說你和人打架!」 http://oursogo.com

「我沒有!」 http://oursogo.com

「你最近是不是和一個混混走的很進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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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他不是混混!」我被他不屑的口氣惹火,大聲的吼回去。 http://oursogo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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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告訴你,別以為國三!
我就不管你。從今天開始,你不準出門,上下學我載你去。你離那混混遠一點!不準見面知不知道?」老爸站起來,一臉嚴肅的說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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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沒有權利管我!」我大聲的頂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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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你這渾帳!」啪一聲,他給我一巴掌。 http://oursogo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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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楞在那邊,今天我被打的還不夠嘛?為什麼連爸也打我?!我掉下眼淚,對著他還有從廚房走出來的媽大吼「我討厭你們!討厭討厭討厭!」說完,我衝上樓,把自己鎖在房間裡,痛哭失聲。 http://oursogo.com

李華成,李華成,我好想你! http://oursogo.com

你在哪裡?李華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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