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二月,一個「情」過渡氾濫的月份,
過年講親情,情人節說愛情。
我向來不喜歡二月,對一個逃避感情封閉感情的人來說,
二月還真不是一個好過的月份,對於親情我無福消受。
我從十六歲就負笈異鄉,一個人的日子過了七、八年,
生活型態早已定型,對於「家」我只是過客,不是歸人。
我跟家人之間的生活是雙軌的不同次元,作息不同、話題不同,
連看電視的習慣也不同,偶爾有交集爭吵客套比說真心話要容易。
我跟他們之間互相隱瞞著生活中不想讓對方知道的秘密,
一旦秘密存在,隔閡就是一種必然。
我坐在電腦前的時間比坐在客廳的時間多,
對著話筒說得話比對他們說得要多很多。
『淡淡,電話…』這是我老哥難得會跟我說的幾句話之一,
我們彼此關心著對方過得好不好呢?但是關心默默地比較容易,
真的要化作行動言語怎麼說都有點肉麻尷尬梗在喉頭說不出口,
就這麼什麼都不說,卻奢望對方心意相通。
不過通常都只有相錯過,沒有相交集,
所以我們的關係在表面上變得生冷無趣。
「哦…」接過電話,習慣性地對老哥點點頭。
「喂…」
『姜淡淡,妳到底放寒假沒呢?』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