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 和 慧 的故事 (14)

---夢---

        在那次到長庚看她之後，比較常在有空時傳傳簡訊或打電話給她，記憶中對於長庚好像大概去了兩三次…。

        常常聽到有人會問：「你相信夢境嗎？相信冥冥之中的一些訊息嗎？」我的答案是肯定的：「我相信」。

        這天是2005年9月25日星期日的早上，我被夢所驚醒，驚醒後第一時間拿起手機撥了她的電話，結果，沒人接…。只有她的手機號碼的我，心中擔憂不已，在中午時她媽媽幫她接起電話，電話中得知這幾天狀況一直很不好，得知她正在靜養，我跟她媽媽說：「我明天(星期一)會去看她。」因為她情況不好，本來她媽媽要我跟她說話，我拒絕了，我跟她媽媽說：「先給她好好休息吧。」

        夢，夢境裡到現在一直清晰烙印在我腦海中，夢裡依稀沒有半句對話，只有看到她的身影，站在我身旁，我床的旁邊，就這樣，我被這個夢驚醒了…。短短片刻間的影像，使我馬上清醒，心理開始發慌…。

        星期一(9月26日)已經確定要去看她，中午時接到她的簡訊，簡訊中提到內容如同前一篇筆記所說：「醫生檢查很仔細，情況還好，不用大老遠趕來，要我別擔心...。」這封簡訊是她給我最後一封訊息，現在仍保留在我手機中...。

    冥冥之中傳達的訊息或夢境，你相信嗎？或許事後想想會覺得很「神奇」，但是，我真的相信……。

        星期一晚上去台大看她後，她媽媽問我：「我怎麼會過來？」我低頭遲疑，她媽媽問我：「是不是感覺到了。」我嚇了一跳，點了點頭跟她媽說：「我星期日早上，有夢到。」她媽媽跟我說：「9月24日晚上，差點救不回來。」我聽完心裡頭一陣…除了訝異就是心痛了…

        後來問到病情，仍然沒好轉，雖然有配對到骨隨，但以她身體虛弱的情況根本無法動手術，她媽跟我說：「她，現在只是和時間賽跑而已。」但是，我仍跟她媽媽說：「不能放棄，還有希望。」看到她媽媽泛紅的眼框，我心裡頭酸了起來，眼框也差點要跟著紅了。她媽媽跟我說：「希望我有空，多來給她打打氣。」我跟她媽說：「我會的。」也因此，從那天之後，幾乎每個星期我都會去看她、陪她聊天...，在台大這段期間，從慧口中得知，我應該是極少數去看她的，因為她不想給她朋友造成負擔，因此都一一拒絕朋友來訪，而我有跟她說過，不能不讓我來看妳，不然我會生氣…，縱然這樣說，我也跟她說，不要想成我來看妳，我只是來陪妳聊聊天…，也因為這樣，或許在台大的日子裡，外來的人只有我一個吧…。

        想起每每她躺在病床上，我坐在她身旁陪著她聊天…，時時刻刻跟她說，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，我跟慧說：「等你病情好轉時，咱們就直接去澎湖…。」跟她這樣提醒著、打氣加油著，慧也跟我說：「好。」從她媽媽口中陳述著護士、醫生的話，得知慧在治療過程中，是極少見過也這樣的求生意志的…看著她憔悴的臉龐、逐漸瘦弱的身軀、看她堅強永不放棄…，我眼淚就差點忍不住奪框而出…

        每每曾經想握起她的雙手，告訴她不要放棄…，但我沒這麼做，只是拍拍她的瘦弱手…這樣跟她說，當我拍慧的手，她驚訝、害羞的把手伸了回去…，那個神情我依稀記得…，也是我為什麼沒挽起她的雙手…也或許是我想太多…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撰寫   於   浪人